莓芙

Chapter03：Fight with the Wife（和他争执）

  “我们听说你要结婚了。”Chase 说。

如果新消息在高中传得飞快，那么流言和嘲讽在普林斯顿教学医院会传得更快。那天House在医院的一半时间都用来转移别人对他手臂割伤的注意——感谢Cameron的大嘴巴­——当然还有关于Tritter收回协议的消息。仅有的一点点没被传得满天飞的就是平安夜的药物过量了。Wilson没说一个字，值得称赞。House甚至觉得也许连Cuddy都不知道。

除了被发现倒在自己的呕吐物边，他的隐私也在这所医院里不算隐私了。Cuddy把Stacy Warner的“好主意”和下属分享，他一点也不吃惊。

House迎上Chase的瞪视，紧绷的嘴角和下巴新鲜的淤青增加了凶狠的程度。Foreman在房间的一角用他那颗圆脑袋津津有味地看着他们。

“病人目前的症状——”House毫无畏惧地继续说。

“律师这次说了些什么？”Cameron问。

“说我需要雇些注意力更持久的。”House回嘴。“女性，二十岁，目前的症状——”

“你知道你不可能一直避开这些！”Cameron永远过度关心，她大声说。

“是，” House 承认，把病例沿桌子表面滑到Cameron前，“但要是我棋走得对，我可以避开你们！Cameron！腰穿。 Foreman！既往病史。Chase！你暂时休息原地待命！”

他转身走进办公室，仅仅做个样子——用几秒钟好让小鸭子们各就各位。他们很快就会重归掌控。当他转身的时候，一切如他所料——Chase站起来抓着他的外套，Foreman拿着夹板正向门口走去……而Cameron，仍然在她之前呆的地方，交叉双臂恼怒又怜悯地看着他。

“什么？”他问，试图让自己听起来很不耐烦。

Cameron终于站起来，穿过房间递给他一个薄薄的信封，“这个是今天给你的。”她轻声说。

除了印在背面的地址，它毫不起眼：新泽西最高法院。House绷住一张毫不在意的脸扭头：Chase看上去表演性地冷漠；Foreman同样失败地作出了毫不关心的样子；而Cameron的恼怒已经转化成了快溢出来的悲伤。

House把那信封抛上天，再用两只手指接住，“这是停车罚单。”他干巴巴地说。

房间里没一个人有移动的意思，House抓起离他最近的一瓶维柯丁。“腰穿。” 他加重语气，好像Cameron有些聋一样倾向她。House在他们开始抗议之前——或者更糟，开始安慰他之前——进办公室甩上了门。

之前有人来过。他桌子上放了一本杂志——一月份的现代婚姻。要不是Stacy愚蠢的玩笑，医院里那群人肯定不会笑得如此开心。

他把杂志和一些文件一股脑倒进垃圾桶，然后在空旷干净的桌子上用手指轻敲那不详的白色信封。他不打算读它了，于是让它也掉进垃圾桶。他考虑装作自己从来没有收到它。但那就意味着要向他的团队暗中求援，而他确信Chase最后总会替他掩饰。他捡出信，迅速地拆开。

传`票言简意赅： 一周内Gregory House医生必须前往新泽西最高法院向法官为他收到的指控做出陈述。他的律师可以出席，而如果他无法负担相关费用……

他的注意力逐渐涣散。他看过很多集《法律与秩序》，之后的内容熟烂在心，甚至还可以听到法槌敲响的声音。

虽然Howard说过会行尽一切可能的法子，但他也清楚地说明了当下严重的情况。House思考着他的行医执照。要做转行的决定他已经些老了。他想到全职教学，想到还有除Cuddy外会雇佣他的人，然后突然意识到一件更严重的，很可能会发生的事，他在逃避它，他立刻停下来。进监狱对于他从来都是个非选项。

House弹出另一颗药。像之前许多次，他最后总会想到Wilson。他已经能思考一些其它事，自从他那天早上在地上醒来——绝对死过了——上方是他恐慌的、汗湿的朋友。不是天使。

在大西洋城的时候Wilson说他是病态的终结关系者，总要故意在自己能容忍的边缘试探。但House当时并不认同。他当然不想永远把Wilson推开，如果这样宁愿同意Stacy截掉他的瘸腿。

但经过这段时间他对Wilson做的一切后他不得不开始思考，他是想毫无察觉地毁掉这段友谊吗？

在他的内心独白开始听上去像经典的Wilson式的时候，他把维柯丁塞进衣兜，决定自己找上那个男人的门去。

Wilson看见他并不高兴，但Wilson这几天本来就不高兴。他朝House挥一个相似的白信封，House瘸拐着进入办公室关上了门。

“又一条Tritter的‘爱意提醒’，”Wilson解释，“只是这条还顺便到过地方检察办公室。”他棕色的眼睛看起来盛满痛苦。这让House突然意识到Wilson总是一副悲伤的样子，而这让他莫名焦躁。

House 低下头。突然间，对上Wilson的视线变得艰难，虽然他忧郁的神色让他看起来像从GQ杂志*里走出来的模特，“你打算做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*Gentlemen’ Quality，一本关于男士穿衣搭配的杂志。现在常用男士看起来GQ来恭维他们很有型。

Wilson叹一口气，“不知道。我在想就此浪迹天涯，”他苦笑，“也许一脸络腮胡子，消逝在蒙大纳州的某个地方……”

House没能忍住一个微笑。当玩笑和Wilson有关他总是克制不住。“你留络腮胡会很恶心。但很有可能你根本就留不起来。我见过你几天不刮胡子的样子，看上去像一只癞皮动物。”

“那好吧，墨西哥总行的吧。要不西班牙。我们决定过莎尔玛·海雅克*住哪里了吗？”

House看向其它地方。“你知道，拒绝作证是不会让我俩自由的。佩里·梅森*说——不管你是否在场你都已经作了证（they'lladmit your testimony whether you're there or not），”他抬起头看Wilson，他的朋友手放在髋部上站着，神色迅速暗淡下去。“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。作证吧。”

      *1957年的美国电视剧。

很长一段时间，Wilson只是站在那里深深地望着他，久以让House在那目光下不安地移动。当Wilson再说话时，话题转换生硬得让House怀疑自己听错了。

“那天晚上你到底在搞什么？”

House下意识地找那些聪明又混蛋的搪塞，“为了感受圣诞氛围……”，虽然这是一个足够惹人讨厌的回应，但也不会让Wilson就此放过他。

“你超了推荐用量七倍不止，你读过说明书没有？你当你是在吃糖豆吗（M&M）？我就当你冲了一些进下水道。操！House,” Wilson提高声音，“你到底在干什么！”

“不是你想的那样，”他嗫嚅着。

“那给我一个解释！”

可他解释不出来。他甚至没法开始解释。也许将来某一天他可以，在Wilson不愤怒又痛苦地瞪着他的时候。这房间中Wilson泄漏出的一些情绪让他快窒息了。

“我很抱歉。”他感到最近说这句话，特别是对Wilson说太多次了。他也许是该受惩罚，他想。

“还有那是什么意思？”

“什么什么意思？”

“你说你根本不值得我作证，或者其它什么烂玩意儿。还有高尚的自我牺牲垃圾。你并不想我到那儿去作证House，你就想我随便滚到蒙大纳或者墨西哥哪里去。你居然还在为那协议生气。你要怎么样？让我在平安夜发现你烂在地板上吗？这就是你想要的吗！”

“我没有想自杀。”House 皱了皱鼻子。

“对，”Wilson回应，他的声音苦涩。“你只是不在意你是活着还是死了。”

要是House了解暴怒的Wilson能有多么刻薄，他之前也许就不会做自残的蠢事了。他从靠着的墙上直起身，朝门口一瘸一拐地走去。“你不知道我想要什么。”他把这作为最后一枪，但当他走出Wilson办公室时候，他想，我也不知道。

 ~Chapter Ends~

梅芙：家人这段时间住院，所以这章隔得久。
题目的中译好纠结啊，get到了但是中文怎样才能展现出来啊！唉，还是说中译只要“争执”比较好??
欢迎大家和我讨论剧情，lol。